云紫生的异常,他才刚发现,有些事情还没弄明白,如今他跟她说这些,只不过让她有所提防,却从未想过她会听了他的话,对云紫生有所改变。
如此,她没有语气坚决的反驳他,已然是极好的结果。
不久,马车再次停下,无澜伸手撩起车窗上的小帘,向外望了一眼:“到了!”
云紫璃将茶盏放下,仍旧敛着眸光:“侯爷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我急着去见紫生!”
“既来之则安之!”
无澜放下窗帘,回头看着她,面色严肃道:“云府这几天因为云紫生杖责王氏和云紫凤一事闹得鸡飞狗跳,世人都道云紫生如此,全是端王妃授意,仗了端王妃的势……人云亦云,众口铄金,你这会儿过去,即便只是去见云紫生,传出来又会如何?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御史眼下可都盯着云府呢!”
无澜难得露出严肃的神情,此刻如此长篇大论下来,当真让云紫璃打消了去云府的念头。
是啊!
她现在回去,即便不是为紫生撑腰,也会被人说成是,既是如此,今日之事倒是她错估形势,没有深思熟虑。
她没有想到,云府的事情,这几日里,竟然闹得如此之大。
如此,紫生的名声……
云紫生,那个为了她可以连性命都不要的孩子眼下到底在想什么?又想要干什么?
云紫璃有些艰涩的闭了闭眼,暗地里把云紫璃骂了个底朝天,却因心中憋闷,起身打开了车门:“我出去透透气!”
门外,阿媚早已等候多时。
见云紫璃出来,她忙伸手扶着她下了马车,指着人头攒动的不远处说道;“王妃,那里好热闹!”
云紫璃眸华轻抬,朝着阿媚指的方向望去。
那里彩带飘扬,琴声叮咚,远远听着格外悦耳,让人为之向往。
“今日湖上有琴圣会赛,要不要去瞧瞧?”
无澜自马车跃下,轻松落地,紫色衣袍随风飘荡,自是俊逸非凡。
琴圣会赛?
云紫璃脑海中闪现赫连远抚弄琴弦的情景,侧目睨了无澜一眼,见他颇有兴味的笑着,她的唇畔也跟着浮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靥:“看侯爷如此神
态,莫不是今日会赛,有什么好戏要上演?”
“是与不是,你自己看了便知。”
无澜轻轻一笑,抬手指向远处的湖面上。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云紫璃微眯了眸子,待看清湖面花船上那抹挺拔的玄色身影时,不禁微愕!
她没有想到,这几日行踪不明的赫连远竟然真的在这儿。
沈灵溪今日被立为皇后,他以情伤为名离府,却在这里抚琴弄弦,忙着参加琴圣会赛么?
这家伙,也忒不务正业了!
他这会儿该躲在什么地方黯然心伤才对,不是吗?
一路随着无澜行至湖边,望眼湖面上,此刻湖上只有两艘花船,花船船头处各坐着一名男子,这两人,远远望去,一人玄色如锦,一身白衣胜雪,指尖拨动,琴弦往来,正在合奏一曲脍炙人口的凤囚凰!
此曲,本应男女相合,可此刻,却是两男对弹……但即便如此,却丝毫不影响众人观看的兴致,和琴曲的美妙清越。
船头上,赫连远一袭玄色夏衫,云阳高端,俊雅绝伦,与他竞技之人一袭白衣,身形清瘦,却更显修长,他唇角轻勾的弧度,与优美的下颔弧度交相辉映,给人以一种极致美好的感觉,然他的俊脸,却藏在一张银白色面具之下,让人心中忍不住有无限遐想,却又不能得见真容。
静静的凝视着那远处的白衣男子,云紫璃不禁微微蹙起眉心。
不知为何,看着那人,她心中竟升起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她可以确定,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莫不是以前这身子的主人,跟这男子有过接触?
也不应该啊!
紫生明明说过,云紫璃自幼长在山间别院,根本不曾外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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