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老家是贵州山区的,周边经常流传些稀奇古怪的奇闻异事。

这其中有一件是从隔壁家的奶奶那里听来的。

——“你们听说过炼婴吗?”

“奶奶说,以前有户人家,是个名门望族。

这个家族存在时间久远,经历世代延续,已经成为了一个族系相当庞大的家族。

分家遍布各地,只有能穿得上五服的才算是本家人。

这个家族有一个特点,就是极为长寿,九代同堂,历代的族长由宗族的高祖传给玄孙,故事就出在这个玄孙身上。”

“虽然世道无常,这个家族的宗家却从没断过香火。

直到后来有一代出了岔子。

玄孙的父母老来得子,孩子没出生多久老爸就挂了,所以这个玄孙就成了独苗,家族人都战战兢兢地把这孩子养大。

可是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这孩子哪里不对了。”

“他们发现这孩子,有两个影子。”

“据说两岁那年只是隐约能看到第二个影子,随着年龄的增长,第二个影子便越来越重。

到了玄孙五岁那年,这小孩甚至会自言自语。

用老人的话讲,这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但用现代话讲,这个玄孙八成是双重人格。

第二个人格,在玄孙五岁那年醒了。”

“这个家族的人据说还有一个怪异的特点,那便是善于靠影子占卜。

族里人心里清楚玄孙身体里又醒来一个灵魂,他们更清楚,自从第二个孩子醒来,玄孙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经常高烧不醒,长久下去必定是没得活了。

所以他们琢磨了个法子,就是炼婴。”

“炼婴说来简单,就是找具新鲜的死婴,将第二人格的灵魂生生剥离,塞到死婴身上。

而且,为了不让灵魂在新的寄主身上四散,炼婴必须长时间被封在画有符咒的麻袋里。

也就是说,那具炼婴从小就是在麻袋里长大的。”

“麻袋?”

士冥拧眉,“那孩子能活得长吗?就算活得了,会走路吗?”

“那就不知道了。”

大可摇摇头,“我只听奶奶说,因为那炼婴不算是从娘胎里出来的,身体又是具死婴,剥出来的也是玄孙身上的脏东西,所以族人都视他为邪物。

好在他那个哥哥,呃,也不算是哥哥,就是玄孙,玄孙算是大这死婴五岁的哥哥吧,只有玄孙把他当人看。”

“我还听说,那位玄孙长大了以后,是个手段狠辣的人物,唯独只待他弟弟一个人好,用城里人话怎么说?”

“弟控。”

士冥接道。

“对对对,是这个词。”

大可笑,露出一口白牙,“当然我也都是听来的,这事邪得乎的,也许是奶奶编来哄我们玩的。”

听完,冷小台将面包袋规整地叠好,塞到书包里的垃圾袋里,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大可,那位奶奶有没有和你提这家人姓什么?”

“姓什么?”

大可做凝眉冥思状,摇头,“好像没说。”

“哦。”

冷小台起身,“歇够了吗?再不走,咱可真的要穿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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