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工夫,就看见连老爷子出来。

他换了一件褂子,正打算去前面的园子里,去侍弄侍弄旱烟。

旱烟这种作物,要在一早、一晚没太阳的时候侍弄最好,如果被太阳晒着,旱烟的叶子和径都会分泌一种油脂,粘在人的皮肤上会让人很难受,如果粘在衣服上,也很难洗净。

连老爷子就有傍晚进园子里,侍弄旱烟的习惯。

见连老爷子出来了,连蔓儿和小七就跟了上去。

“爷,我爹娘早都商量好了,要给爷和奶送玉米来的。

就是得等几天,这几天,武掌柜他们要的多,咱跟人家定了契约,要是自己要吃玉米,跟人家没法。”

连蔓儿委委屈屈地跟连老爷子道。

连老爷子立刻就停住了脚。

“啥,蔓儿,谁朝你们要玉米了?”

“没,没谁……”

连蔓儿故意道,并垂下眼帘,避开连老爷子询问的视线。

“爷,是我老姑要玉米吃,她在县城里听玉米值钱,要吃个够,我爹回话晚点儿,她还骂我爹是哑巴那。”

小七比连蔓儿小。

作为最小的孩子,他有告状的特权。

“我娘跟我奶和我老姑,肯定得给我老姑玉米,就是得等两天。

我奶就骂我爹和我娘。”

“爷,那玉米的种子是从沈家得来的。

种出来这玉米,最后到底咋回事,还得听人家沈家的。

我们自己都了不算。”

连蔓儿又道。

“爷,为啥我奶看见我们,总没好脸?为啥总骂我们?”

小七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连老爷子,非常无辜地问道。

连老爷子一听周氏对上门看望的儿子、媳妇不给好脸色,连秀儿又张嘴要吃的,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去园子了,蹬蹬蹬地就迈步回了上房,紧接着就听见上房里传出来连老爷子的斥骂声。

“你多大了,这都是要定亲给人家做媳妇的人了,你还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咱庄户人家过日子容易吗?挺大的个姑娘了你也是,你咋就不能……顾顾你的脸。

我这张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连老爷子是个勤快人,所以他最看不上懒人。

他做人又十分克己,认为懒和馋是人身上最要不得的缺点。

所以对于连秀儿要吃连守信家能卖高价的玉米,他就很生气。

连秀儿不怕别人,就怕连老爷子。

被他这一骂,又羞又害怕,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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