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的一声闷响传来。

随着他一掌拍在几面的同时,韩非暴戾的声音也随之而出,“退下!”

那卫士双手一揖,大步退了出去。

昏暗的灯光下,卫姣阴森森地一笑,也缓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门外退去。

她知道,这时候,什么都无须多说,卫芊跟韩非之间也必然完了!

在卫姣的所知里,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会将一个妇人看得比自己祖宗留下来的基业要重!

也没有哪个男人,会饶恕一个背叛自己的妇人!

卫氏阿芊,你现在唯一可以祈求的,便是手眼通天的段王可以将你带离此地。

然后,今生今世,你都不要再出现在韩王面前。

否则,你一定会不得善终!

想到这里,卫姣不无阴毒地想到:不知道在卫芊眼里,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误解,甚至于处死,会不会也是一种圆满!

卫姣退到门边时,适逢一个宫女端着解酒的汤药入内。

她堪堪才踏出门外,便听到器具落地的声音,伴着那宫女的尖叫声传来。

卫姣面上的笑容扭曲得更加厉害了,她的眼睛如淬了毒一般,在黑暗中兴奋得幽幽地发着亮光。

她不无兴奋地舔着下唇想道:像韩非这样的伟丈夫,必然是容不得他人的一丝背叛。

段王说了,这封密函随了韩王与卫芊,知道的人有限。

卫芊,我倒要看看百口莫辨的你,要如何逃过韩王的滔滔怒火,与段王去双宿双飞。

一地的狼籍中,韩非捧着几乎就要裂开的头,发出了一声近乎困兽般的怒吼!

彼时,他头痛欲裂,他的心被伤得千疮百孔。

一向英武不凡,心思缜密的韩非,在这一刻,被怒火跟背叛两种情绪绑架了,变得无法思考。

没有人比他清楚,这封极为机密的帛书,在整过韩国,除了他跟卫芊,便只有相关执行的将士才知道。

就在昨天夜里,那段国的细作潜入宫中之时,竟然后直赴他韩非的寑殿!

若大的皇宫,那细作去的地方不是书房,不是议事殿,不是任何一处涉及置放文书的所在,而是去了他韩非的寑殿!

还是在他不在的时候!

一想到这里,韩非便不难联想到昨天夜里,当他忧心匆匆地赶回去时,卫芊无惊无惧的表情,以及她那刻意躲避着自己的,闪躲的目光……

一切的一切,无法让韩非不联想到,这一切,都与卫芊有关!

韩非捧着头,颓然坐在榻上。

然而,宿醉后*的痛苦,在此时,远远无法抵消他心里那种创伤。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他用尽生命去爱的妇人,她竟然会背叛他!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差将心挖出来奉在她的面前了。

可这个无情的妇人,她竟然在投向曾经深爱的男人怀抱之前,还不忘在他的心上插上一刀。

这种时候,韩非只要一想到此事是卫芊所为的,他便如钝刀子在割肉一般的痛疼难捱。

痛到极至,韩非便像困兽一般,一掌向几面拍去。

这是韩非在一天之内,第三次摔物渲泄怒气。

这样的韩非,便是那执事公公,也生平未见。

一时间,人人噤若寒蝉。

这种持续的发泄,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停止了。

“宣夜进见。”

当韩非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他又恍然是那个傲视天下的轻笑王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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