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白兰玖先前才提出让他以朱砂书写,随后便催着他歇息。

这般,她便可以偷龙转凤,自己模仿他的笔迹,完事后再将奏折、请愿书和万民书送到驿站。

……

在完成最后一个字时,明明不过是申时,但原本因雨天而有些阴郁的天色,竟已堪堪如傍晚一般。

在晾干抄写的请愿书后,将其塞入信封,整理好书房案几后,白兰玖才起身将它们送往驿站,并仔细交待驿官几句后,才舒心地回了自己房间。

只是,她不所不知的是,在她离开后,那原本将奏折等放好的驿官脸上闪过莫名,将它们又拿出,撑起伞朝着梁砚寝室走去。

回了屋后,白兰玖觉着有些困倦,也来不及顾着空虚腹内便躺在床上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翌日上午。

洗漱完毕,正在用着早点时,屋外侍者请安的声音便传入里间。

走入屋内的人是一身宝蓝长袍的梁砚,比起昨日那副倦怠不已的模样,今日脸上竟洋溢着几分喜悦,连着平日里淡然的弧度,似也因欢喜而越发深邃。

而他身后的侍者则是端着金漆托盘,其上放置着青瓷汤盅。

"

夫君今日心情甚好,可是遇到什么喜事?"

顺着他的表情,白兰玖在行礼后便将话题引了下来。

梁砚才作出刚刚察觉的模样,微微眯着眼,也不曾敛去脸上情绪,反而笑得更灿然,回道:

"

是么,娘子果然心细如尘。

"

话中听不出喜怒,然只那句"

娘子"

,便让白兰玖身形一滞。

在顿了片刻后,才应着笑了笑,视线停在侍者托盘上的汤盅上,佯作无意地转换话题,问道:

"

夫君带了好东西来与白兰分享,白兰猜得可对?"

许是没有跟她纠缠上一句话的意思,梁砚倒是顺着她从侍者手中取过汤盅,稳稳置于桌上后,看着她早餐的清粥小菜,微微蹙眉又极快敛去后,却也是未置一词。

待白兰玖坐定后,梁砚纤长的指尖揭开瓷盖,诱人的香味便由中溢出,一缕一缕,都在刺激着白兰玖的味蕾。

尽管将眼角处的垂涎之色竭力掩去,但白兰玖那无法抗拒的表情,却依旧被梁砚收入眼中。

双手将汤盅端到白兰玖面前,梁砚素来清冷的轮廓似乎柔和几分,脸上惯性的微笑似不再如平日般刻意。

"

这是我熬的汤,味道还能入口,就是不知是否合你口味。

"

清香不带油腻的味道,即便只是轻轻一嗅,白兰玖便已知晓。

拿起勺子将汤送入口中,滑而不腻的清爽便在口腔中蔓延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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