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鼻,就能嗅万物的气味。

有了耳,就能听万物的震动、频率。

有了身体,就能感觉温度,感觉冷和热。”

“你想念冷和热,白与黑吗?”

蚂蚁说。

“有点,但其实不是很强烈。

我还想念其他颜色,红、蓝、绿、黄、紫……”

戴明在思想,思想其他颜色。

一时他想不起来更多的颜色了。

“想不出来,就去看吧。”

蚂蚁说。

“能吗?”

戴明飘到了蚂蚁的头上。

“肉体只是你短暂安身的房子,房子总会坏掉,所以你要换一个家。

去吧。

换一个家,去感受活着的味道。

多和人做做游戏,不要总一个人思想太多。”

蚂蚁不见了。

戴明再睁眼,却又是一片黑暗。

他盯着黑暗看了许多时间。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光。

“这小孩厉害啊,一来世就会睁眼。

以后肯定不凡啊。”

护士说。

“不凡又如何,富贵来,富贵去,也不过一场短暂的感觉。

怎么活,都只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你知道吗?”

妇产科的医生,是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女人,她如此说。

护士方从学校出来,来这医院不过实习了几个月。

年龄小,见到惊奇总会惊奇一番,但对于张医生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和喜欢说教的性子她报以不以为然的态度。

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仰起头,看着被护士抱在怀里的自己的小孩,面上虚弱但又急切的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张医生的眉皱了一下,看了看门外,淡淡的道:“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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