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节皱着眉头为难的看着白马。

相处这么多天,他也发现这不过是个脾气有些骄纵的小孩子,本质上并不坏,所以他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你忘了吗?是你们把我从牢里绑出来的!”

“是救!”

白马跺了跺脚,大叫了起来。

“是我们把你揪出来的,否则你早就死了!”

“我家将军那时候已经在想办法了,是你们把我带到这鬼地方的!”

“那你也不能骗我们……”

“陈节!”

“白马!”

盖吴咳嗽了一声,“花将军,实在抱歉,我手下人太任性了。

白马,放手!”

白马依言不甘地放开了手,可是脸上却还是泫然若泣的表情。

他猛地甩开了陈节的手,调头就走到门边准备出去,可到了门边大概是又后悔又气愤,猛踢了一下门沿,又扭头走了回来。

陈节一被白马放开了胳膊,立刻三两步站到了花木兰的身后,就如同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站在这里,他才仿佛找到了真正找到了归属。

就如同终于挣扎着游回了水中的鱼,被打折双翼后又奔向了天空的鸟。

“哪里,此事其实也有我们的错处。”

贺穆兰看了看身侧的陈节。

“因为我先前和盖吴首领的过节,让陈节不敢和你吐露实言,这是我的过错,而非陈节的。

希望盖吴首领不要怪罪与他,此事请听我一一说来。”

贺穆兰做出这样的决定,绝不是冲动,也不是圣母心泛滥。

她只是把自己代入到“花木兰”

的心境中去,最后依照本心在行事。

“半个月前,我收到其他朋友的消息,说我昔日在军中的部下陈节因为丢失了军粮而被下了狱,因为不相信我的部下是会偷售军粮谋私之人,所以我离开营郭乡,往陈郡而来……”

贺穆兰用着自己正常的低哑嗓音,开始平静的叙述起自己在陈郡发生的事情。

“当时我的一位昔日袍泽正好在我家做客,和我一起来了陈郡,想法子赎出陈节。

而这时,盖吴首领却带着人劫了狱,绑走了我的部下。”

“我先前就从陈节的描述里猜出了劫走了粮食的是你们,而后我和你有了过节,你从梁郡一路到了陈郡,我便猜测你们是刻意跟着我们而来,想要伺机报复。

因为我去大牢里见过陈节,所以干脆绑了陈节作为人质,要挟与我……”

“谁要要挟你!

是盖吴大哥说着这陈节因我们而入狱,又一直没有把我们供出来,我们欠了他因,如今要还了果报,否则以后会遭报应!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马恨恨地反驳了一句。

贺穆兰不以为杵,反倒宽厚的笑了笑。

“是,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见贺穆兰这般“光棍”

,白马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气鼓鼓的叉手瞪了陈节一眼,眼神里全是威胁之意。

至于陈节,完全以仰慕的表情望着他家将军发怔去了,根本没注意到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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