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只打开~房门,“凌菲,先进来再说吧。”
说罢便进了厨房。
凌菲连忙搀着党天蓝起身,缓缓往房内走去。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她才发现天蓝的眼睛赤目血红,惊呼道,“你眼睛怎么了?”
党天蓝摇摇头,“没事,昨天没睡觉而已。”
鼻音浓重。
凌菲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硬塞进党天蓝手中,才又坐回原位,“你先喝杯水,然后我们再说,嗯?”
党天蓝听话地端起水杯,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直到将水喝完,她才放下杯子。
“天蓝,你来了多久了?”
“我上午就来了,我就一直等,你不在家,你手机关机......”
她有些语无伦次。
凌菲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天蓝,你慢慢说,好不好?”
党天蓝这才敛住了心神,“凌菲,他要走了。
去西南边陲。”
“叶承远?”
她突然想起今天在天印寺厢房外面听到的对话,将之和党天蓝的话结合起来。
“是。”
“你怎么知道的?”
“他宿舍的人昨天晚上告诉我的。”
凌菲顿时能够想象出党天蓝经历了一个怎样辗转难眠的夜晚,才苦苦忍住,没有在半夜上~门来找自己。
叹了一口气,她轻轻握着天蓝的手,屈膝蹲在她面前,“天蓝,你记不记得,我们在十八岁生日那天,一起说过什么?”
党天蓝顿了顿,捏住自己的手心,“记得,我们要勇敢,坚强,乐观,从容。”
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十八岁女孩,在河堤上许下的心愿,不过就是这八个字而已。
可看起来越是简单的事情,做起来便越是困难。
“那天蓝,”
凌菲握了握她的手,“我们又过了一个生日了,我们都是十九岁了,我们要更勇敢,更坚强,更从容,更乐观才好。”
党天蓝看着凌菲,觉得她与以前有点不同了,可哪里不同,自己也说不上来。
忍住了哭腔,她看着凌菲,郑重地点了点头,“凌菲,我昨天决定了,我要去那边支教。
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凌菲睖睁住,过了许久才开口,“天蓝,我记得上次你告诉我,你们分手了?他并不值得你这样,你相信我。”
党天蓝似懂非懂地看着她,“是分手了,可是,”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听说他要走,我心里还是好痛。”
“不痛不痛,”
凌菲做了一个吹气的动作,“我帮你吹吹。
你先去睡一会儿,然后我们再说,好不好?你现在根本没办法好好思考,你听我的,嗯?”
见党天蓝点了点头,她才松了一口气,将她带到客卧,安置在叶于瑾平日里来的时候睡的小床上,帮她盖好被子,“你先睡,醒了应该就可以吃饭了。”
党天蓝疲惫地点了点头,合上了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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