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
白芷神色更是惊诧,“官军敢做这样的事?”
只是这话一出来,她又苦笑起来,“如今大熙乱成这样,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夏侯兄说,这箭矢乃是轻羽箭,专为我朝官府中人所用,绝不可能流落在外。”
萧逸扬起一个笑容来,“看来,桐县这位县令大人,可还真是个冷血绝情之人啊。”
白芷略一沉吟,正要说话,就听见马车中响起孩子的啼哭声,忙扑了过去,见李施夷抱着桃花出来,满脸的焦急:“这孩子方才醒过来,见你不在,便哭成了这个样子,可怎生是好?”
白芷忙将桃花接过,抱在怀中哄了一会子,才见她止泪,紧紧抱着白芷的脖子,软糯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还是脆生生的唤道:“娘……”
一听这个称呼,白芷身子顿时一颤,也只是抚着她的发:“可怜的孩子。”
桃花吸了吸鼻子,这才缩在她怀中闭上眼睛,那样胆怯的样子,俨然是怕被丢下。
夏侯杰见李施夷有些局促的样子,起身关切了几句。
李施夷原本还算是从容,但又对上白芷促狭的眸子,顿时红了脸,背过身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便快步走了,夏侯杰看来也是十分不放心,跟了上去。
等两人都去了,萧逸才低笑起来,手中折扇一扬,打在白芷额上:“你这丫头,到底是跟着谁学得这样坏?”
“你说呢?”
白芷嗔道,又怕将桃花吵醒了,声音并不大,低头看了桃花一会儿,也是无声无息一叹。
“想到了自己?”
萧逸一眼便洞穿她的心思,“我瞧你对她诸多不同,便知道你是想到了自己。”
“她比我更惨,她还这样小。”
白芷闷闷的说,“我想到她兴许看到了父母爹娘被杀的样子,我就想到我爷爷和爹爹被斩首的样子,心里难受。
我想到我最艰难的日子,若是没有品玉,我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
听她如此语调,萧逸心里有些疼,伸手揽了她在怀:“阿芷,都过去了,有我在。”
白芷看了他一眼,乖顺的朝他怀里钻了钻:“我知道。”
又抱着桃花,“我在想,若是今日我们没有进桃花镇,只怕这孩子已然没了……若这事和县令脱不了干系,这人可真是该死。”
萧逸浅啄她的额:“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往县城之中去了。
上官宏绝不会善罢甘休,更不说桐县是个埋伏的好地方,他怎会放弃?况且咱们如今不知县令到底是不是上官宏的人,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白芷颔首,又看着睡过去的桃花:“等这孩子好一些后,我再问一问她,兴许能问出什么来。”
一听这话,萧逸反倒是笑起来,低眉看着白芷:“她方才叫你娘,不知愿不愿意认我为父呢。”
白芷红了脸:“真不害臊。”
又啐道,“不和你说了,我带孩子去睡觉。”
刚一起身,却见白桓立在火光的边缘,晦明之中,他的样子显得十分的诡异,借着火光看去,他就那样看着萧逸,满脸的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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