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聪谅他不敢捣鬼,但小心起见,还是先用重掌力将他打成重伤,这才吸走他一身内功。

没了内功护体,丁春秋也如无崖子一般,瞬间苍老起来,但他本身年纪不大,也就五十来岁。

等到内力尽去之后,丁春秋已经萎顿在地,站也站不起来。

他面露恳求,对阿朱说:“师妹,劳烦你扶我到师父跟前,让我再对他老人家磕个头,谢谢他不杀之恩。”

林聪望了眼无崖子,见他微微点头,便只能去扶丁春秋,但她知道丁春秋人品十分卑鄙狡诈,一路上都提着真气护身,让他突施暗算。

丁春秋倒老实,一路到无崖子跟前,他什么手脚都没做,见到无崖子后,更是跪在地上痛悔哭泣。

苏星河和无崖子没什么心机,见他哭的满脸眼泪,便以为他真心悔改,苏星河忙弯腰去扶他,丁春秋顺势挺直腰准备站起来,就在这时,他的手中突然一闪,一蓬极细的银针以天女散花之势射向他的身前身侧,在他面前的苏星河和无崖子各自啊的一声中招。

在他身侧的林聪一直没放松戒备,几乎是丁春秋的胳膊一抬,她本能的觉得不对,立即拍掌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将射向她的银针反震了回去。

丁春秋啊的一声惨叫,反弹回来的银针尽数没入他的体内,他最恨阿朱,也最忌惮她,手中扣着的银针一大半是射向林聪的,所以此刻他中的银针最多,顷刻间,脸色已经是乌黑发绿,他勉强手抖着要到衣服兜里取解药,但却怎么也抬不动手臂。

林聪忙从他衣兜里掏出所有的药丸药粉,丁春秋目光盯住其中红色的袋子,林聪将里面的黑色药丸掏出来送到丁春秋的嘴边,丁春秋眼露喜色,刚张开嘴,她就撤回手,将药丸喂给无崖子和苏星河。

片刻后,无崖子和苏星河脸色恢复正常,但无崖子本就是油尽灯枯,又中了毒,即使解了毒,依然扛不住,眼看着要咽气,就拉着林聪的胳膊,急促的说:“好徒儿,师父有生之年能有你这么个聪慧伶俐的关门弟子也算不枉此生,你内力足够了,拳脚上不行,等此间事了,可去缥缈峰灵鹫宫本门的密地研习本门的其他精妙武功,灵鹫宫由我师姐把守,她脾气暴躁乖戾,你小心些……”

说到这里无崖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身子一软,在苏星河的惊叫声中彻底逝去。

林聪冷冷盯着丁春秋,他没有解药,此刻浑身已经透着黑色,口舌麻木说不出任何求饶的话,也知道就算求饶林聪也不会放过他,便由着本性,目光怨毒凶狠透着讥嘲狂妄的盯着林聪。

林聪恼恨丁春秋卑鄙无耻,不想他就这么死了,狠狠一脚踹在他下巴上,将他的下巴卸掉,将手中一大把的药粉药丸全投入他的口中,这些药粉药丸大部分是剧毒,全入丁春秋口中后,他顿时痛苦至极的在地上打滚,哀嚎了足有半个时辰才断气,死了之后身体内的毒素迅速发酵,整个尸体膨胀成气球,最后炸裂开来,流出绿色浓稠的液体,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瞬间毒死了附近一大片蚂蚁昆虫。

林聪怕丁春秋的尸体有毒,忙令三十六骑点火将他彻底焚烧成灰,苏星河召来门下弟子拜见掌门,又商议无崖子的后事,忙乱了大半天,到天黑林聪才算是脱身。

参加棋会的人随着丁春秋的死,慢慢都走光了,燕云三十六骑也被萧峰打发先回辽国。

混乱中,游坦之不知何时抱着阿紫消失无踪,萧峰也懒得找他们,一直等着阿朱。

逍遥派中的事,他作为外人不好插手,慕容复为笼络萧峰和阿朱,本也想等,但他带着一群人,还有个娇滴滴的王语嫣,大家总要吃喝拉撒,半下午,他就带着众人走了,段誉痴恋王语嫣,便也跟着走了。

走时大家约好在山谷外小镇上见面,林聪忙完逍遥派中的事,便跟着萧峰下山。

短短一天,阿朱从默默无闻到名动江湖,大大的出了风头,下山的路上,萧峰打趣她:“怎么样?当大英雄的感觉如何?”

林聪摇摇头,挽住萧峰的手臂,身子靠在他身上说:“累死了,根本没想那么多,丁春秋满身是毒,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可就完蛋了,好歹弄死他了,也算放下了我心里的一块大石。”

“真累啊?我还以为你一直游刃有余呢。”

萧峰心疼的手臂一抄,将阿朱抱在怀里,“你怎么不叫大哥帮你?”

林聪手臂勾着萧峰的脖子,头偎依在他的胸口,说:“我既然当了逍遥派的掌门,再让你出手收拾叛徒,那多没威信,又不是自己不行。

其实也不是多累,主要是心累,一直防备着,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差池,可最后还是让他差点害死师父和师兄,今天打的就是心理战,丁春秋这个人天性卑鄙恶毒,我要想杀他自然有无数法子,他害了那么多人,只是死了也太便宜他了,我就是要先折辱他在杀了他,让他死前饱尝痛苦。”

“以后不许这么操心了,万事有大哥在,我要知道你今天会这么累,就不带你来了。

他丁春秋再厉害,我萧峰从他手里救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萧峰低头在林聪的额头上亲了亲,“我还当你是好玩呢,谁知道你这么认真。”

“哎呀,我也没想到嘛。”

林聪赶紧转移话题,“今天看你跟慕容公子聊的挺久的,你觉得他那人怎么样?”

萧峰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这个人,城府太深,但他家毕竟养大了你,我不好对他太冷淡。”

林聪笑了,心想:萧峰看着粗豪,其实心思细腻,看人的目光实在犀利。

自从跟阿紫相遇后,林聪就日日担心着丁春秋这个大敌,三年过去了,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她一时疲倦,就闭着眼含糊着说了句:“大哥不喜欢,咱们就不跟他来往了。”

萧峰“嗯”

了一声,抱着阿朱健步如飞,林聪被他抱的舒服,很快就昏昏欲睡,萧峰看她睁不开眼,就加快步子,干脆奔跑起来,顷刻间就奔出山谷,特意绕开慕容复留宿的客栈,到了旁边另一家客栈投宿。

萧峰说慕容复城府太深,那是照顾阿朱的心情,没有说的太明白,依他的观察,慕容复只怕是个不择手段的人,阿朱今天的表现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和慕容复聊天的过程中,慕容复十句话里有八句不离阿朱,不断追问阿朱从哪里学来的本事,言语间很有笼络阿朱为他卖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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