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不肯承认我也知道,定是她无疑。

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你想与我和阿诚一道玩儿,还不是她在背后总跟你说什么‘身份不同’啦,‘提防他们坑害了你’啦,殊不知咱们是亲兄弟,就算不是一母同胞,到底还是流着相同的血不是?”

淑太妃给蔚让灌输的那些思想,还是后来蔚谦的母亲与他说的,叫他们尽量远着些蔚让,省得让人家成日提着心。

蔚让低低垂着头,不敢去看蔚谦,感觉那只有力的大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拍几下,一时心中竟分不清是喜是悲,那是他从没有过的感受,让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好啦,你能迷途知返,为兄很是欣慰。

你也好生劝着淑太妃些,安安分分地有得好日子过,再瞎折腾可就什么都没了。”

蔚谦感觉到蔚让的肩膀有些微微的颤抖,又道:“你是我亲弟弟,如今又打开了心结,往后为兄少不得要重用你呢。

好好干,做出一番成绩来,为兄必封你王爵。”

蔚让心中一片滚烫,当初加剧他夺位心思的催化剂,可不就是这个王爵之位么。

同为兄弟的蔚诚一来就封了王爵,而他只是个侯爵,这多少也让他有些心里不平衡。

这下好了,只要他一心帮着皇兄治理好炎麟国,他也能获封王爵了。

“多谢皇兄抬爱!”

蔚让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真心实意地拱手给蔚谦施了一礼。

“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气。”

瞥见蔚谦御案上还有好大一摞奏折,蔚让极有眼色地告退道:“皇兄如此宽宏,臣弟铭感于心。

往后皇兄就看臣弟的行动罢。

若是皇兄没有其他吩咐,臣弟就告退了。”

“嗯,你去罢。”

蔚谦点点头,目送着蔚让出了琼宇殿,深深叹了一口气,原来蔚让也在觊觎他的皇位,好在他悬崖勒马,不然恐怕就要上演一出兄弟阋墙的大戏了。

再说叶婉出了勤政殿,与蔚让擦身而过没走出多远,便被蔚凌云叫住了:“叶家妹子留步。”

叶婉回头见是蔚凌云,浅笑道:“太子忒也客气,往后叫我叶婉就是。”

“叫叶婉岂不一样生疏,叫你阿婉可好?”

蔚凌云的笑容干净出尘,话中仿似还带了些调侃的意味。

“也好。”

叶婉也不矫情,爽朗一笑,接受了这个称呼。

“阿婉也不要总是‘太子、太子’地叫了,叫我凌云即可。”

“好。

凌云。”

“这很好。”

蔚凌云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意,问道:“我要去栖凤宫给母后请安,可要一起?”

叶婉低头看看自己这身行头,为难道:“还是不要了吧?穿着这身衣裳真是别扭得很,改日再去拜见皇后娘娘罢。”

蔚凌云退后两步打量起叶婉,摇头道:“这衣裳十分衬你,怎会别扭?走吧!

婆婆妈妈的可不像你。”

叶婉推脱不过,只好与蔚凌云一道去了。

周边看似边往外走边与同僚闲聊的大臣们,无一不在偷偷观察着这二人,见他们走远了,窃窃私语起来:“太子与这长公主…”

“嘘,别瞎说,小心惹祸上身。”

别看这凌云太子一副出尘谪仙的样儿,得罪了他可没好果子吃。

刘启混在人群中,眼巴巴地看着叶婉与蔚凌云的背影,第无数次地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睛,白白放走了这只金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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