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被叶婉一通打击,回到家不多时就想通了,什么父母过世了不能改名,他偷偷地改了,然后再到别地去参加科举谁能知道他改过名字?正想着法子和说辞去将张秀接回来,并从张全有手里多掏些银子出来,紫薇上门了,开门见山地要求他和张秀和离,并与高巧雁断绝父女关系。
盯着那薄薄的一张百两银票,高举的眼睛都绿了,半点没犹豫就签下大名、摁了手印。
不过到了高巧雁那张契书时,他眼睛一转,却是不肯白白将女儿送了人,非要再加一百两才行。
紫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想让他多占便宜,只说最多再给五十两。
然而就这五十两也足够让高举喜出望外了,干脆利索地画了押。
他却不知,平安镇上有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件荒唐事,无一不在暗暗咒骂、唾弃他。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举正喜滋滋地谋划着要去给小玉娇赎身呢,妻子卖了个好价钱,也该买个可心的回来给他暖床了。
叶婉将和离书交给张秀,道:“这下你可以安心了,简单收拾收拾东西,这两天就跟着我去京城。”
她没有将高举“卖”
了她们母女的事说出来,不代表张全有父女不知道。
高举是什么样的人张秀最清楚,虽然心中酸涩难言,好在女儿能跟在自己身边,也算是聊有安慰了。
“爹,能这么顺利地拿到和离书,还将雁儿带了来给我,东家怕是没少花银子吧。”
张秀搂着女儿一刻也不敢撒手,生怕被人抢了去似的。
“这银子咱得还人家。”
叶婉半句银子的事都没提,也没说让她们母女为奴为俾的,但以张秀的品性,却是做不出假作不知的事,她已暗暗决定,等到了京城就出去某份工来做,赚银子还给叶婉。
“不必。”
张全有摆摆手,铁青着脸色,道:“东家的为人你往后就知道了,她不是在乎那点银子的人。
爹多卖些力气好好干活也就是了。”
通过这件事,张全有才真正看清高举的真面目,简简单单地就能将妻女卖予旁人,就算不和离,自家女儿和外孙女还指望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呢?白白担了个读书人的名头,高举的眼光也就能看出巴掌远去,若是好好善待张秀母女,张全有能给他的何止千八百两银子呢?在福隆做工三四年间,张全有手中已经攒下了好几百两的银子,去到京城定能赚得更多。
高举还不知自己将现成的银匣子推了出去,一百五十两银票拿到手里还没捂热乎呢,他就忙忙地去了寻芳阁赎人去了。
寻芳阁的老鸨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与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些交情,早就听说了高举的事,见他来赎人半点不意外。
“高公子啊,你是知道小玉娇的,人长得水灵不说,还温柔体贴最最会侍候人的,要给她赎身,这价码可不低啊。”
老鸨风情万种地捏着一块桃红色的丝帕,款款坐在雕花的圆桌前,斜斜瞥了兴冲冲的高举一眼,眼睫一垂掩下了眼底的鄙夷。
她是风尘女子不假,却最是瞧不上那些抛夫弃子,只顾在青楼厮混的男子。
尤其是高举这种,前脚卖了妻女,后脚就到青楼赎个妓子,真个是脑袋有包。
“瞧妈妈说的,好像我拿不出银子似的。
要多少银子能给小玉娇赎身,妈妈尽管说来。”
高举高高仰起头,拿着鼻孔看人,摆出一副富家公子的派头。
这种派头他偷偷学了好久,终于给派上用场了,心里是说不尽的得意。
老鸨暗嗤一声,竖起两根手指道:“怎么也得二百两银子吧。”
二百两?高举脸上的傲然瞬间就有些发虚了,一咬牙道:“一百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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