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灵巧者则会被认为怀有二心,不可轻信。

埃莉诺没接话。

乔治突然问道:“您就没有怀疑过我是凶手?”

“没有。”

她答得飞快。

骑士的脚步顿了顿。

她揶揄地补充:“如果您是凶手,我怎么还会跟您来这里?死在这里,只怕几十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乔治回首,黑眼睛显得幽沉:“您似乎很喜欢拿自己的死亡开玩笑。”

“在圣所我学到了一课。

人难免一死,我当然不例外。

没什么好避讳的。”

乔治不发一语,继续前行,牵住埃莉诺的手指比刚才更用力。

正当埃莉诺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揭过时,对方忽然低声说:“但您的态度……就好像对人生毫无依恋,随时可以了无牵挂地迎接死亡。”

她眼都不眨:“不,您错了,我还不想死,至今我都竭尽全力地活着。”

在她回到艾斯纳,将那个男人从皇位上拽下来前,她会不顾一切地活下去。

“请您原谅,但我感觉您一旦达成了某个心愿,就会放弃活下去,”

他的声音失去了分量,“这让……我感觉不好受。”

这回轮到埃莉诺沉默。

乔治·马歇尔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在他面前她感到无所遁形。

更让她恼火的是,这个男人语意暧昧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就撩拨起她内心的愧疚感。

倒好像她有责任,她不该让他难过。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与方才不同,埃莉诺有言语未尽,却不想多做解释。

而她也能感觉到乔治即便还有话说,依然硬生生忍耐。

气氛顿时变得怪异难言。

在这无声的较量终于要决出胜负的时刻,甬道却戛然而止,一堵石墙阻住了去路。

埃莉诺抬头,借着火光,隐约可见头顶的一块石板明显凹陷,缝隙边上牢牢悬着一捆绳梯。

乔治眯起眼,猛地吹熄埃莉诺手中的蜡烛,又将火把往甬道边缘的积水中一按。

视野中顿时一片漆黑。

埃莉诺立在原地不动,乔治却摸索着挨到甬道尽头,将她也一把拉过去。

她相信他这么行动肯定有原因,便没挣扎。

果不其然,头顶传来响动,地面先是漏下一线光,通道顶的石板随即被整个推开。

一个人举着烛台站在出口边缘,身形拉得很长,却可以分辨出是个女人。

幸而来人站在甬道尽头一侧,往下望去,烛火照亮的方寸通道中空无一物。

但只要上面的人再靠近半步,光照范围扩大,埃莉诺的影子就会暴露。

没有半点迟疑,埃莉诺微提起裙摆,直靠到乔治身前。

他没提防,惊诧下放开了牵着她的手。

好像害怕会站不稳,埃莉诺低着头,轻轻揪住了对方衣袖上端。

她随即松手,转而搭上他的肩膀,稳稳扶住,拇指抵在锁骨近缘。

这是他们第一次凑得那么近,寂静中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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