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一一打方向,拐向左边,我们就这么在他的指引下一直把车开到黄河桥上,他呆呆地不动了。
周天一停下车,那小鬼消失在车里,出现在桥边向桥下张望,桥下是混浊的河水不急不缓流动着。
小鬼在灯下浑身散发着血的颜色。
他看了一会儿,慢慢回头,眼睛翻着扫了所有人一圈,最后落在打哆嗦的漂亮车主身上。
慢慢伸手指向河水,那女人哇一声哭了,“这是让我给他殉葬?又不是我弄死他的!”
师父摇摇头,“这小鬼全靠戾气撑着,魂体很弱了,戾气越来越大,不快点解了他的心事,他戾气和魂体相溶合化为厉鬼,到时,可不是帮他完结心愿,那是要大开杀戒的。”
“那我也不能跳下去送死呀,我要死了,也得他妈的变厉鬼,我可先找你们。”
那女人嗷嗷哭着说。
可那小鬼不说话,我冲他比划几下,他张开嘴,我们心惊肉跳,嘴巴里一片血肉模糊,舌头成了一摊碎肉。
怪不得他一路嘴巴流血不止。
他只是固执地指着桥下缓缓流动的河水,看着我们的客户。
那女人蹲在地上,抱住桥柱死不松手。
周天一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走到一边,“孝天犬,是我。
你帮我查查最近黄河桥这边是不是出过重大车祸?”
大家都看着他,一段时间沉默后,电话里传出说话声,周天一仔细听着不时点头。
原来,这里前段时间真的出过一起严重交通事故。
一辆大型货车追尾一辆黑色宝马,将宝马车内的孩子当场撞飞出前车窗,女人更是被车子碎掉的尖利铁皮活生生从身体中间切开,内脏都掉出来。
那货车顶住宝马将小车从桥上撞到了水下。
铁皮直到她掉进水中还嵌在身体中。
水并不深,打捞人员捞起了车子,但车里的女人尸首却不见了。
那辆车后来不知去向,已经算做报废车辆,没想到最后整了容换换颜色卖到了女人手里。
这女人气得直哆嗦,高跟鞋都踩不稳了。
“我明白了,他想让我们帮他找到妈妈。”
所有人都犯了难,尸首连专业打捞人员都找不到,我们更不行。
魂魄不知道归地府没有。
那小鬼身影站在路灯下,突然无声地抽泣起来,单薄的身影那么小,伸头一直盯着桥下的流水。
他回过头,对着我们所有人跪了下来。
“能不能让乌鸦通灵,找他妈妈上身?”
我比划问。
邢木木摇了摇头,“乌鸦...现在做不到。”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紧,头皮都揪起来了,那种森然让气场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空气好像绷紧,所有处在气场之下的人都感觉不舒服。
邢木木抽出一把金色寸长的刀,比手术刀大不了多少,一挥,刀身变长,通身闪着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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