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十分自然地在廊下坐了,一脚踩着廊柱,姿态不雅,却格外风流。

顺手拿起那串石榴色的冰玉球,刚捏了三两个球儿的功夫,那一篮子葡萄就没了。

今昭不敢置信地看着一篮子二斤葡萄就在两分钟不到变成了一堆残骸:“你到底是来干什么?”

沈鲜衣诡秘一笑:“来跑腿儿,顺便过来看看。

不过么,对于来说,我是来帮你的。”

今昭一脸茫然看见沈鲜衣那张鲜衣怒马的脸逐渐靠近。

沈鲜衣呵呵一笑:“我真的是来帮你的。”

说完,他起身,顺手拿走了另一只篮子里面的俩桃儿。

今昭不明所以,一扭头看见陈清平的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侧。

陈清平平时也很喜欢穿西服三件套,因此今昭对于马甲卡出来的男神小蛮腰,还是十分熟悉的。

她不知道陈清平为什么跟猫一样走路没声音了,但她看着沈鲜衣漂亮又有点放肆的笑容和眼神,直觉地感到小蛮腰环绕着冰封千里的气息。

啊啊啊啊啊男神生气了。

今昭噤若寒蝉,扫了一眼已经空了的俩篮子,杀鸡抹脖子地对沈鲜衣使眼色,示意他快走,桃子就不说了,葡萄那可是北平通州张家湾私园里的上等货,一共没满一筐。

沈鲜衣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笑嘻嘻地看着陈清平,片刻,对今昭飞了一眼,扬长而去。

今昭松了一口气,肩膀垮下来,虽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陈清平似乎很不喜欢沈鲜衣。

沈鲜衣虽然有点行为怪怪,但总体来说,豪爽仗义,那张漂亮皮囊下面裹着古道热肠,否则单论岁族的关系,他也不至于如此鞍前马后地帮忙,更别提今儿听口风,还是特地来上海的——哪怕没有特地这件事情,单论他照顾过青婀黄少,作为清平馆的人,今昭也对他十二分感激。

“他来干什么?”

陈清平的声音听上去,和餐厅里放着的那个西洋画木质铁皮芯子的冰箱一样,都有很好的制冷效果。

今昭不明所以,情商欠费,因此很自然地回答:“是八爷找他说事儿,顺便看看我。”

陈清平发出了一声含义不明的“哦”

,猛拍了一下今昭的肩膀:“跟我去做包子。”

生煎馒头,也就是生煎包,是上海人爱极的一款吃食,一清早起来一小笼皮儿薄馅儿浓汤水美的生煎,好吃暖肠胃。

生煎里是有汤水的,不管是鲜汁儿卤汁儿,都不能一口吞下去,务必要咬开个小口子,先嘬了里面的汤汁儿才行。

陈清平虽然该想起来的也差不多都想起来了,要不然也不会有五都峰会起的那些举动,不过做饭俨然已经成了他的个人爱好,不,说是生活本能也不为过,追求美食,这件事情已经刻在陈清平骨子里了,让他闲着手,恐怕他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所以生煎这种家常也能做得的东西,陈清平也愿意沾手。

只是沈鲜衣一上桌,瞧着桌子上的菜色,众人的脸色也就有点古怪。

生煎、人参子鸡汤、快油鳝片儿、滚水肚丝儿。

就四个菜,除了生煎底儿沾着点儿芝麻葱花以外,余下三道竟没有一点儿素。

人参子鸡汤本来就是参须炖的童子鸡汤,算是温补,又有鳝片儿是什么意思?快油鳝片儿和响油鳝丝差不多,只是鳝鱼片大火快爆,多了几分烟熏火燎的烧烤味儿而已,又不算多稀罕的菜。

倒是卫玠朱师傅周元酒玉几人脑子转得快,忍俊不禁。

沈鲜衣倒是没什么感觉,兀自吃着生煎,还夸:“这底儿酥而不焦,薄而不硬,沾的葱花儿芝麻又均匀,真是好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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