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飞缘魔啊。”
木灵叹了一口气,悄声解释,“是女囚化作的妖孽,通常都姿容绝美,但转以吸食男性的精气血液为生,被害男子都会当场死去,胫骨被她们拿走,打造器皿,炼化武器,总之是非常邪门的妖孽啊!”
“竟然如此!”
那外国的神鬼摸了摸自己的小腿,仿佛那里隐隐作痛,但他又露出一脸的神往,“那其实只要打得过那些女人,不也是很刺激嘛思密达。”
木灵看了那外国的神鬼一眼,没有再回答。
那白衣飞缘魔舞姬媚眼横波地敛衣行礼,一曲终了,小步退了下去。
凌晨的国际通,除了几家居酒屋还亮着灯红,其余的华彩已经褪色,巷子里阴暗的墙下有娇滴滴的笑声和男人垂涎三尺的呼唤声传来,而后一声被闷在喉咙里的呜咽,将一切归于沉寂。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红色金边扇纹浴衣的男人提着酒壶踩着木屐笃笃而来,随即,他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东西,拐进了那条巷子里。
“还真的是飞缘魔啊。”
那人蹲在地上,以手托腮,看着眼前。
眼前的地上有一具离奇尸体,全身血液尽褪,小腿被敲开,缺失了胫骨,“看来要把本地的鸦天狗赶快叫来了。
只是可惜,我还不想牵扯进这些无聊的事情里面啊。
这种事情,还是劳驾裙带菜小姐吧。”
又过了片刻,天边雪月,几只乌鸦扑啦啦飞了过来,落在了地上,一瞬间变作几个身着青黑两色相间新选组风格的男子,为首的那个低声问:“是谁报上来的?”
“是波之上皇女。”
属下回答。
“波之上皇女,她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鸦天狗首领问,他随意地在墙上靠了一下,袖子上却被沾了一点焦黑的糊灰,嫌恶地拂去。
“那个,属下没有问。”
鸦天狗的属下看着墙上的焦糊痕迹,又看了看首领的袖子,不敢多说话。
“……先把尸体带走,不要被人类发现了。
另外通知大人,死的这个是熊女族的啊……唉,扯上他们,事情会变得十分麻烦了。”
“看样子,像是飞缘魔的手笔。
最近不是有个飞缘魔舞团在这里表演?快去查查!”
“是!”
几个属下齐声应着。
不麻烦的话,我就不会喊你们来了啊。
飞缘魔舞团,你们要是能查出来什么线索,才有鬼啊。
就算是没有脑子的花痴,也不会笨到在自己的家门口作案吧。
不过,都已经沾到了袖子,还不知道去查一查那墙上的焦黑痕迹?好歹,这里也算是犯罪现场吧。
摇了摇头,酒吞童子一笑,提着他的酒壶,坐着从波之上皇女的鲷鱼车,不紧不慢地往清平馆所在的方向回去。
鸦天狗们的振翅声闪了一闪,居酒屋里醉汉们离奇的歌声依旧,细雪渐渐停了下来,胧月出云,带着青霜一样惨淡的光晕。
鲷鱼车上挂着花哨的手鞠,那漂亮的颜色在路灯下流光飞舞,映着车上冶艳的男子,面容灼灼,只是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手里的斗笠盏中酒已经满了,却没有喝。
一壶酒,一壶梦,章鱼壶里黄粱枕,雪夜月,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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