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多拐它几道,兴许就能将蚁群彻底甩在后头。
可还未来得及高兴,嘶声连连、连跑带跳的旗娃,跑动中忽然一个踉跄,往右倾去。
幸亏王军英及时伸手扶住了身子,他才没有摔倒。
“我操,腿脚不灵套了!”
旗娃咬着嘴唇,“这几把玩意放了麻药!”
见状,我赶紧也搭上一把手,替王军英分担重量。
如他所言,腿脚被上了“麻药”
,使不上劲儿。
旗娃撑着我俩的肩膀,只能单腿跳跃着走路。
我不免胆慑,这蚂蚁士兵不仅咬人疼,还会咬发神经毒素,麻醉肌肉。
如果旗娃没有我和王军英的帮扶,后果可想而知。
虽然蚂蚁被咱们的“拐弯战术”
甩开了不少距离,但这些蚂蚁如同长了鹰眼,生了狗鼻,无论怎样绕拐,它们都能准确的尾随而来。
而肩膀上压着旗娃的重量,根本不能像之前那样放开速度跑。
两个人拖着单腿跳跃的旗娃,几乎是以快走的速度在移动。
很快,蚂蚁大军们又将距离追了回来。
眼看蚂蚁们就要顺脚而上、铺盖上身,可天无绝人之路,恰在这个时候,前头的邓鸿超忽然惊喊:“水,这里有水!”
“朝这边跑!”
他在前头兴奋的挥着双手,“这边!”
吼话刚还消失,猛得一下,脚踝处忽然传来尖刺的痛感。
我明白,这是跑在前头的几只蚂蚁,顺鞋而上了。
针扎一般的疼痛,续接而来,极不好受。
但我只能咬牙坚持,无暇再去顾及腿脚的异痛。
因为邓鸿超那意思是,解脱的法子就在前方!
不过,朝着邓鸿超那方向走了十来秒,他所说的水迟迟未现身,但旗娃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却慢慢在变大。
我也开始担心,那蚁颚注入的神经麻药,会不会刚巧发作,让我也腿脚失力,摔在地面?
但邓鸿超并没有开玩笑,一个急弯之后,视野骤然变阔,我终于看到了邓鸿超所说的“水”
。
密集的的树林渐渐变得稀疏,直至在视野尽头彻底消失。
替而换之的,是闪耀眼睛的粼粼水光。
跑晃中定睛一看,果然有一片明镜般的阔水,覆盖在前方的土地上!
但那不是江河湖一般的纯粹水面,阔水中生着高高的水草,搁竖着腐朽的短木,也漂积着绿垢一般的浮草,更有龟壳一般的泥岛在里冒起——那应该是丛林里的湿地沼泽。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除了百米高墙,能阻挡这队嗜肉的蚂蚁大军的,唯有水火之力。
针扎一般的疼痛让我心急火燎,只要有水,管他娘的是深还是浅,是清还是浊,都能摆脱掉蚁群撵追的局面。
毕竟,疼痛只是蚂蚁大军们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和那张血口大挣的毛毯怪一样,蚁群要的是咱们的性命!
水光耀闪的沼泽地离我们仅有十来米的距离,率先发现沼泽的邓鸿超,此时已经跃入了水面,成功脱离了险境。
而爬上腿脚的先头部队,此时也顺到了我的小腿,准备背水一战。
但此时的疼痛,已不再是阻碍脚步的绊脚石,而是催促发力的助推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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