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电影里有很多显而易见的问题在那里,只要不瞎的人都能发现,结果偏偏导演什么都看不到,这里那里都是问题。”
“现在呢?”
“我不是在为自己的立场辩护,而是说真心话——现在我自己是导演了,才知道处在导演这个位置的难处。”
“我在写剧本的时候,有时写出了满意的场景,光是在脑海里想一想,就觉得美滋滋,厉害,完美了。
我如果要当导演,只要按照脑海里想的拍出来,什么最佳导演,最佳剧本,简直唾手可得。
然而等到真正开始拍摄了,问题就来了。
我在不停地犯错误。
我会忘这忘那,还会把摄像机放在错误的地方。
很糟糕。
然后是表演。
我找的演员,他们虽然是很好的演员,但他们也是人,他们对剧本有自己的理解,最后的画面当然不可能和我脑海中的画面一模一样。
我难过,却也没有用。
然后一切就渐渐开始离当初写剧本时想象的画面越来越远,越来越不一样。
当最后把电影素材都剪辑起来,我伤感地发现这完全比不上这电影,比不上那电影。
我会觉得自己拍了一坨垃圾。
等到电影上映了,看到评论里指出来的问题,我心里狂翻白眼——那些问题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最后呈现出来的,已是当时能鼓捣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韩觉说的话一如既往的真,甚至主动给自己祛魅。
“自学成才也很了不起了。”
“说自学成才有些过誉了,”
韩觉摆摆手,“有关导演方面的技巧,都是跟我的副导演学的。
他说学电影就是学手艺,想学,只有偷师。
偷师就是解剖别人的作品,挑适合自己口味的经典,大师作品,一遍一遍地看,然后代入创作者的情境,想自己如果是导演会怎么处理画面……”
时间不知不觉留到了录制的尾声。
无论是黎韵还是观众,都意犹未尽,但黎韵没有拖时间。
韩觉最近这段时间本就忙碌的很,黎韵体谅韩觉,因此黎韵看到导演在台下提醒时间已到的手势,就准备收尾。
“最后一个问题,”
黎韵问出了今晚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要你给新人导演一句建议,你会说什么?”
韩觉想了想,突然笑了一下,说:“不要听任何人的意见。”
……
……
结束了《黎韵有约》,出来已是深夜。
韩觉坐在车后排,打着哈欠,陷在柔软的车椅里,听关溢讲有关明天的行程。
韩觉讨厌计划之外的事情出现。
曾经被关溢卖过一次到《我们恋爱吧》节目,虽说后来的结果是好得不能再好,但韩觉还是不喜欢临时准备的感觉。
两人后来重新合伙开工作室,韩觉凡是要出演综艺节目,必定要问问情况。
比如,“不会突然要我演什么吧?”
,“我以前没有在这里惹过事吧?”
,“不会遇到以前被我打过的人吧?”
诸如此类的。
问多了,关溢也就知道怎么给韩觉排行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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